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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心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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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心了嗎

警方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來解決紀谷雨失蹤事件,池夏也沒有閑著,在警方熬夜查看監控的時候,自己也嘗試查看“神之眼tv”試圖從那僅有的一點聲音裏找點些蛛絲馬跡。

作為金曲作家的兒子,池夏天生在聽力上勝人一籌,把握一段視頻裏出現的聲音顯然是……

臣妾做不到呀!

他已經放棄音樂,追求演藝事業多年了呀摔!

視頻裏不斷傳出細微的電流聲,低分貝的噪音刺得池夏的耳膜發疼。

他只隱隱約約聽到了潺潺的流水聲,視頻第25秒出現了汽車鳴笛聲,甚至於他還聽到了清晰的雨打樹葉的聲音。

紀谷雨應該去過河邊,經過了馬路,可惜……

此刻窗外的天空澄碧如洗,暖陽讓人炫目。

他甚至有點懷疑自己和紀谷雨是不是呆在同一個世界,不然為什麽紀谷雨那裏下雨,而他這裏卻是艷陽高照?

“今天巴黎有雨嗎?”

池夏轉頭望向正在檢查監控的酒店管家。

“淩晨四五點左右下了雨,不過很小,沒一會兒就停了,巴黎地處盆地,一年三分之一的時間都有雨,下雨很正常。”

“哦。”池夏拉長了語調,那看來紀谷雨已經走了快七八個小時了。

這時間,跨越大半個地球都足夠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晚上九點開始下起了小雨。

忙碌了十多個小時,警察翻遍了全程的監控也沒能找到紀谷雨的身影,既沒有出境記錄,也沒有等到人回來。

空氣裏氤氳著水汽,潮濕而陰冷,池夏的心情也像窗外的天氣格外陰郁。眼見尋找無果,池夏也不再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請一群忙碌的警員們吃了一頓飯,好聲好氣地將人送了回去。

看來只能去紀谷雨和Alex初見的地方等他了。

可那天到底是幾號?

池夏點了點下頜開始回想,他只知道是在紀谷雨出國後的某一天,可惜並不知道具體是哪一天,炮灰的戲份原本就沒有主角詳細。

紀谷雨既然要了一周的時間,那顯然就在這幾天了,時間上他還是等得起的。

除此之外,他也並不能確信紀谷雨對Alex的感情是否為真。

畢竟那麽多年了,而且Alex也不過是一個受劇情操縱的人物,紀谷雨應該清楚地知道Alex救他只是因為劇情安排。

Alex對他的感情都是虛假的,那紀谷雨口中對Alex的情感又是真實的嗎?

啊……

那個說謊精的話,到底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要是Alex也覺醒了,不再愛紀谷雨了,那紀谷雨能夠承受這份傷害嗎

想象未來的無限可能性,池夏就覺得頭疼。

他現在只希望紀谷雨依舊對Alex有感情,只有這樣他才有找到紀谷雨的機會。

晚上十點左右,酒店管家給他準備了宵夜。

一向熱衷美食的池夏,卻對眼前的食物不感興趣,一心撲在如何尋找紀谷雨上。

他再度翻閱了原著,查看了Alex和紀谷雨的相遇片段,準確來說是Alex對紀谷雨一見鐘情的片段。

【那是巴黎難得的一個艷陽日,塞納河畔周邊的住戶紛紛出來散步,有情侶在鎖橋拍照,也有人手捧著面包屑逗弄飛鳥。

但每每有人路過鎖橋,都會被鎖橋上那個畫畫的異域少年吸引。

少年穿著一件墨綠色的針織衫,身姿清秀挺拔如修竹。一頭黑色碎發幹凈利落,金色陽光照在他清雋的臉上,幾乎能看見臉上細小的絨毛。濃稠的眼睫微微顫動,像是振翅的黑蝶。

飛鳥在他的身邊盤旋,有的落在他的肩上又突地騰起,有的在他身邊大膽地啄著面包屑。他的神態安靜而專註,目光落在畫筆上絲毫不受周邊環境所擾。

高聳的埃菲爾鐵塔成了他的背景,漫天的飛鳥都成了他的陪襯,他像是畫裏的少年,天生就該屬於這裏。

Alex久久地看著那抹綠色的身影,只覺得那顆沈寂已久的心伴隨著巴黎聖母院的鐘聲被人叩開。那個人像是一顆種子在他的心裏生根發芽,以神奇的速度迅速發育,長成了參天大樹牢牢根植在他心底。】

咦……

池夏看著這描述,忍不住抖了抖雞皮疙瘩,宋寒露少年時寫的東西也是夠肉麻的。

不過也虧得這些細節,讓池夏更好的把握劇情。

Alex是對紀谷雨一見鐘情的,地點是在塞納河畔,原文裏的描述能看到高聳的埃菲爾鐵塔,能看到掛滿了形態各異愛情鎖的鎖橋。

塞納河畔的橋不止一座。

能看到埃菲爾鐵塔的橋也不只一座。

能看到埃菲爾鐵塔的鎖橋更不只一座。

能夠聽到巴黎聖母院的鐘聲並且能看到埃菲爾鐵塔的鎖橋同樣不只一座。

可這些信息已經很大程度替池夏縮小範圍了。

池夏裹上一件淺紫色純色針織衫,問酒店要了一把傘,準備去塞納湖畔碰碰運氣。

小雨淅瀝淅瀝地浸濕了整個城市,一場秋雨打落了大片的梧桐樹葉,溫度驟冷像是一夜進入了深冬。

他前腳邁出酒店大門,後腳警察就來了電話:“餵,您好,是池先生嗎?我們監控有在香榭麗舍大道附近發現宋先生的身影。”

池夏握緊手裏的雨傘,語調急切:“真的嗎?他現在在哪兒?”

酒店水晶燈的暖光在頭頂照耀,旅客來來往往,行李推車壓過潔白的大理石磚發出低啞的軲轆聲蓋住了電話的聲音。

池夏正等著警察回話,一道墨綠色身影從雨裏沖出來直接躲進了他的傘裏。

那人朝他擠了擠,握著他的手把雨傘擡高了一點問他:“你在這幹嘛?”

紀谷雨從池夏手裏奪過傘往自己的身邊傾斜一點,帶著他往酒店裏走。躲進了屋檐,紀谷雨松開了他的手,把行李箱放到了腳邊。

池夏看著突然出現在面前的人微微一楞。

紀谷雨掏出了紙巾擦著臉上的雨水,一邊擦著水漬一邊問他:“這麽晚了還要出去嗎?”

他的發梢被雨水打濕,一身墨綠色針織衫襯得他肌膚雪白。

幾滴水順著他冷淡的喉結緩緩下滑,隨著他吞咽的弧度,緩緩地沒入襯衫,胸口一片濕潤,襯衫緊緊地貼在身上,狼狽中又帶著幾分可憐。

池夏舔了舔唇,看著紀谷雨就一肚子火氣:“你說我為什麽要出……”

他還沒說完就被紀谷雨溫吞的話打斷:“這麽晚了出去不安全,巴黎不比國內,治安不太好。”

“你也知道。”池夏陰陽怪氣地哼了一聲,張了張嘴還想繼續討伐紀谷雨,紀谷雨卻遞上來一個粉紅色的小禮盒。

“聽說你喜歡吃甜的,給你帶了馬卡龍,還有一個可麗餅,給你做的甜口的。”

池夏手忙腳亂地接著禮盒,一時之間將那些罵人的話生生咽進了肚子裏,下意識地回了一句:“謝謝。”

“沒有特別的事就早點回去休息吧。”紀谷雨擦完臉上的水珠,就拖著行李箱往裏走。

池夏看著他的背影,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是找他興師問罪的。池夏追上他的腳步,伸腿勾住了他的行李箱。

紀谷雨一臉茫然:“還有事兒嗎?”

一句話瞬間點燃了池夏的怒火:“你說我有沒有事?”

然而紀谷雨並沒有發火,反倒是溫聲問他:“你是不是想吵架?”

池夏的臉蹭地紅了,他抿了抿唇,想罵人然而吃人嘴軟,拿人手短。

手裏拿著人家特地帶給他的東西,怎麽好意思破口大罵?

他臉色漲紅,別扭地點了點頭:“嗯。”

紀谷雨深吸了一口氣拿他無可奈何,轉過頭來,雙手環胸配合他的表演:“大晚上的能不能讓人休息一會兒?我不見一會兒你就在酒店門口蹲我?你是不是喜歡我?”

他的聲調不斷拔高,池夏的怒火直線飆升,積攢了一天的脾氣終於得到了發洩的途徑:“我喜歡你個屁,你想得美,你那叫消失一會兒嗎?你消失了整整一天!”

“為什麽不接電話?為什麽關機?為什麽把信號屏蔽了?為什麽帶著行李走了?你知不知道找不到你,我多著急!”

紀谷雨聳了聳肩,冷哼道:“我需要跟你報備自己的行程嗎”

“為什麽不需要?你現在占著我男朋友的身體!”

紀谷雨低著頭百無聊奈地把玩著手指,語調輕蔑:“我占著你男朋友的身體就該給你報告行程,受你的監視嗎?我就沒有一點人權嗎?時時刻刻跟你在一起是我的任務嗎?我連想去哪兒都不能自己做主嗎?”

池夏語塞,瞬間落了下風,他踉蹌退了兩步又挺了挺胸膛逼近紀谷雨:“你吼那麽大聲幹什麽?”

“你知不知道我今天整整一天都沒有吃東西,我不吃不喝就是在找你,而你呢?一句話都沒留下就帶著行李跑了,你沒一點愧疚不該給我道歉嗎?”

紀谷雨掀了掀唇,譏誚道:“我讓你一天不吃東西的嗎?我求著你不吃不喝找我的嗎?我就算是真的跑了,那你又能拿我怎麽樣呢?”

池夏快要被他理直氣壯的態度給氣哭了:“你……無恥!”

“我們說好了的!你怎麽可以不守承諾?”

“我不守承諾又如何?”

“說謊精!”

“我要回國!我要去戳穿你!我要讓席雋知道你還活著,我要去告訴他,肖晗是被你氣死的,我收拾不了你,我讓他來收拾你。”

“我還要告訴Alex,讓他不要喜歡你!你就是個騙人的黑心蓮!”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池夏得意的揚了揚下頜,見紀谷雨害怕瞬間神清氣爽。

紀谷雨知道他得到了發洩,壓低了語調輕笑道:“開心了嗎?”

“嗯。”

“罵過癮了嗎?”

“嗯。”

“餓了心情不好,就先吃點東西。”紀谷雨揚了揚下頜,指向了那個禮品袋。

池夏略帶羞澀地點了點頭,打開了手裏的包裝袋。

上層放的可麗餅,下層放的馬卡龍,還帶著一杯熱巧,都是他喜歡的東西。

他拿起可麗餅,伸手一摸驚訝道:“還是熱的。”

“嗯,走吧,回去了。”紀谷雨走在前頭,池夏點了點頭,抱著一袋子小零食,心滿意足地跟在他身後。

一邊吃一邊還不忘說話:“你去哪兒了?”

“四處逛逛。”

池夏餓了一天,三下五除二幹掉了一個可麗餅,吃完可麗餅,舔了舔手指又拿起了一個蒂芙尼藍綠的馬卡龍繼續問他:“那你怎麽連行李都帶走了。”

“方便帶畫架。”

哦……原來如此。

“那你怎麽不告訴我一下,我陪你去寫生呀~”

“你在睡覺,不想打擾你。”

池夏點了點頭,吃著東西含糊不清地說:“下次不能隨便跑了,omega出門在外要保護好自己,我很擔心的。”

紀谷雨覺得他啰嗦,可聽著他那些柔軟的話,心裏又覺得暖暖的。

“嗯,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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